眼角扫到儿子和媳妇‘粘’在一块儿的甜蜜情景,陈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“方才流溪在给我奉茶时,我就在唠叨着幸好十年前奕诚去了趟外面,不然,这对般配的小俩口就要失之交臂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仿佛回忆起当年情景般的,沙若雪莞尔,“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晚膳时,奕诚提出要娶流溪为妻时他脸上坚定的样子——就像是倘若我们不同意的话,他就要直接把流溪抢走。”
陈夫人也忍不住失笑,亏了儿子一句,“对啊,幸好当时那三个孩子还没有膳厅,不然的话,流溪可能就要被奕诚那匪徒般的恶霸神情吓跑了。”
提起当年陈奕诚恶霸求婚一事,三位长辈便开怀而笑。
而陈奕诚那线条分明的也浮现起一抹由衷的温柔。
淡淡的苦楚如薄雾般轻轻弥漫,而后,又悄悄地烟消云散了。云飞瀑若有所思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向门外,自由地游荡于金色的晨光中。
“在想什么?”敏锐地发觉怀中人开始走神,陈奕诚低下头凝神着那张心不在焉的清丽脸庞。
被唤回天马行空的思绪,云飞瀑轻扬嘴角,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吃饱了。”
“想睡?”
“有一点。”云飞瀑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倘若已经泄露了天机,那还是老实承认比较好。
“实属正常。”陈奕诚的眸中有着丝丝邪气,“昨晚你并没睡多久。”
樱色的绯云不禁掠过双颊,云飞瀑娇羞道:“因为某人的好奇心,即使我想睡也痛得睡不着。”
“用完早膳后,你可以继续睡。”陈奕诚漠然的语调掩盖去了些许的悔意和内疚,虽然只是仅存的几缕。
“我个人倒是不以为自己能在这大好的眼光中睡得着。”云飞瀑闲闲的语调,有一丝醉人的慵懒。
如果他真是个女子,或许他会很乐意这样的阴差阳错。毕竟,云飞瀑有着跟当年他在山上为之惊艳的小女孩极为相似的面容,且那性子,也是他最喜爱的……不知那尚未谋面的正牌夫人云流溪是否会有和兄长相似的性情?还是,一如时下女子般的娇柔嗲媚?
但愿,不会是后者。
“躺着假寐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”
“端看是躺在哪里——如果是大好的阳光下,我倒是可以考虑。”
其实,自下身传来的痛感直到现在仍是在发威,虽不至于不能忍受,但终究是让人懒于动作。所以,现下‘站不如坐,坐不如躺’的至理名言已在他的脑海里发挥了充分的催眠效果。
陈奕诚轻弹手指,忠实守候在膳厅一角的边城立即靠上前来,“将军有何吩咐?”
“立即命人在后园里摆上软藤椅,待一会儿夫人要在后园小憩。”
“是。”
不理会云飞瀑微微的瞠目结舌,陈奕诚在顺手搂住他纤腰的同时,朝着露出疑惑神色的娘亲、岳母和岳丈从容道:“爹,娘,我想昨晚我可能是累着云儿了。”
“哦——”
三位长辈顿时露出恍然的神情,但继而恍然便被暧昧和喜色所代。
“是件好事,是件好事。亲家,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含饴弄孙儿了。”陈夫人笑得开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