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尚书眉心紧拧。
他们怎么也没料到,会有人不顾家人的死活,中途突然变卦。
一个事件,如果从一个环节出了岔子,那后面的就怎么样也圆不起来了。
窦尚书脸色黑如锅底,将人尽数带走。
萧以霜看着蔺君泓,欲言又止。
她本以为这件事能让元槿一蹶不振彻底失了信誉。哪知道居然会出问题?!
萧以霜痴痴地看着蔺君泓。
蔺君泓却是朝着旁边微微笑着,伸出手去。
……然后,元槿从那边走了过来,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蔺君泓的掌心。
萧以霜先前的哀怨和痴缠顿时凝滞,转成了恨意。
她垂下眉眼,任由衙役将她扣住,把她带离了此处。
审问的具体细节,元槿并不知晓。
当晚用过晚膳后,蔺君泓才和她稍微提了几句。
听闻邹元桢和杜之逸被抢了钱袋,元槿只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可思议。
刚好就知道他们的钱袋放在哪里。刚好在他们下了车的时候就把钱袋抢走了……
那盗贼得厉害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?
蔺君泓看她一脸惊讶,笑着轻刮了下她的鼻尖。
“自然不是寻常的偷儿。”蔺君泓说道:“是蔺天谌派人做的。”
“他?三皇子?”
元槿愈发震惊。
她没料到邹元桢和杜之逸这样狼狈的状况,居然是三皇子派了人做的。
“也怪他这次太过多心了。想得太多。”
蔺君泓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说道:“我不知他从何得知了这些安排。他不能让她们两人太好过。如果他们太过舒心,怎像是逃走之人?只有狼狈不堪,才更像是逃走的人。”
而且,狼狈可以,却不能有性命之忧。
因为通过这两个人的口,必然能够撬出来有关太子府的一些事情。
只有通过邹元桢和杜之逸查到太子府的头上,断定是太子的人诬蔑了元槿,那么,端王府和太子府才能两败俱伤。
这才是三皇子的目的所在。
只可惜三皇子太过多疑。总怕太子将这两个人安顿地太舒适了,扰了这些计划,所以刻意做了阻挠。
哪知道那几天凄苦的生活竟是让邹元桢和杜之逸两个人彻底离了心,彼此间再无爱意,也无信任。
导致了这次事情的分崩离析。
不过,杜之逸还没完全松口。所以,此事依然不能大意。
而且杜之逸已经娶了亲,平日里等闲见不到邹元桢。
至于萧以霜,更是和邹元桢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。
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和邹元桢开始联系上的?
颇匪夷所思。
若是寻到了其中关窍所在,再适当地加以利用,端王府说不定能从中脱身,而后让太子与三皇子直接对抗上……
那可就精彩了。
毕竟皇上如今的状况……
蔺君泓正暗自思量着,就听元槿忽地说道:“二叔家的那个小孩子,明日过洗三。不如,我过去看一看?”
她说的是邹宁远那个外室给他生的孩子。前日刚刚出生,是个男孩儿。
二老爷邹宁远十分宝贝这个孩子。
二太太杜氏直接气得病倒了。
听说二房那边如今是老太太带着邹元杺在管家。
“你说的是她。”
蔺君泓抬指轻叩桌案。
二老爷邹宁远的那个外室,曾经是三皇子府上的舞姬。
当初那舞姬想方设法和二老爷邹宁远走到了一起,然后又三番两次地去将军府闹事。
为的便是进到将军府里。
只不过她和三皇子定然都没想到,大将军邹宁扬居然那么干脆利落地分了家,让二房的人彻底远离了将军府。
好不容易安置了一枚棋子,三皇子想必不会甘心就这么白白浪费掉。
一定会寻机出手。
只不过不知道那舞姬在这次的事情里有没有扮演了什么角色。